2021 年,华兴资本交出了一份几乎完美的成绩单:全年总收入达 25.04 亿元。该年度的净利润也实现了 56.5%的同比增长,达到 16.24 亿元。那一年,它先后完成了理想汽车香港 IPO、快手科技上市等标志性项目。年报里,包凡在年报中兴奋写道:“我们正站在新经济下一个十年的起点。”
但巅峰往往是转折的开始。
2022 年,华兴资本控股营收、净利润双降,全年营业收入 15.33 亿元,同比下降 8.36%;全年亏损 5.64 亿元,同比下降 134.71%。
这一切背后,是大环境的急剧冷却。
根据《2022 年中国企业并购市场回顾与前瞻》,当年全国并购交易总额同比下滑 23.5%,TMT 领域的跌幅更是高达 41%。对依赖 TMT 并购起家的华兴而言,这几乎等于抽走了赖以生存的土壤。
然而,更深的危机并不在数据,而在模式。
华兴的崛起,踩中的是中国互联网从 0 到 1 再到 100 的黄金时代。那是个充满野性的年代:创业公司需要迅速做大做强,巨头渴望买下赛道,资本热衷于讲故事。华兴正好扮演了这场资本狂欢中的“超级撮合者”。包凡的个人魅力、人脉资源,以及对行业趋势的敏锐直觉,构成了华兴的护城河。
只要市场处在增量周期,只要并购仍是资本市场的首选剧本,华兴就如鱼得水。几乎每一笔改变格局的大交易背后,都能找到他们穿梭斡旋的身影。
可一旦环境逆转,故事就走向了另一面。市场进入存量竞争,“强强联合”逐渐变成监管的警戒线,原本无往不利的模式失去了舞台。
这才是华兴真正的困境:并非业务下滑,而是赖以成功的模式被时代抛弃。
中心化的人脉网络、封闭的信息渠道、以关系驱动的价值创造,在一个强调透明、开放、去中介化的新世界里,显得格格不入。
特别是在以包凡为核心的文化中,更显得步履维艰。路透社援引一位认识包凡的人士评论称,华兴仍是一个 one-man business、key-person focus(关键人物为核心)的商业模式,这在新时代下已难以为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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